From the Ground

暑假期間——ㄜ，就我的情況而言，您可以說我厚著臉皮跟著學生們「放暑假」，有恃無恐似的賴著不找工作，報名了臺灣南區有名的語言學校的兩門語言課程，一門是初級西班牙文，一門是英文中高級閱讀寫作。

兩門課的程度與要求目的不同，當然有不同的學習方法。按道理來說，「入門課人多，進階課人少」應是常態，但我上的這兩班卻恰恰相反。西文入門人少，嗯，可以理解，畢竟是第二外語！可「中高階閱讀寫作」卻有20多人，呵呵，這可詭異了。不知是近來的年輕人英文程度大增？還是大頭病以為自己很厲害的人一堆？又或者是搞不清楚自己的程度所以一下子設下高程度的目標，就算不到最高水準，至少也有中間程度？若是第一項，那只能說職場上翻滾的「前浪」們若不想死在沙灘上就要加加油囉。若是後兩項，我…祝福這些孩子們！

環顧來上英文的周遭的「小朋友」（凡小我五歲以上都算小朋友）同學們，上課靜悄悄，下課時間睡的睡倒的倒，呵呵，看來校園文化都沒變啊，年輕人還是這麼「日夜顛倒」的，每天都有時差。

兩門課呈現兩個極端，既然有一大群悶不吭聲的自認高手，就要有一個喋喋不休的半瓶水來作參照。對，接下來就是西文課的故事。有個大我個兩三歲的先生，是個熱心的好人，勇於發表意見，自己西文發音念不全，還批評老師教的西文有臺灣腔。我傻眼。心想：「你好樣的！」依我看來，老師的教法老練，深入淺出，很適合初學者。至於腔調問題，臺灣教第二外語的老師，包括日文、德文、俄文等，都有腔調問題，不要太過份其實都還好。不是不 能談論 老師不好，而是我認為腔調是小事，將來更熟悉該語文之後都還可以修正過來，我的英文就是這樣修正的。學生的大忌是「捨本逐末」，「本」為系統性的方法與自己的努力，「末」則是腔調、拼字等枝節。

我不知道這社會是怎麼回事，裝腔作勢的人很多，大家都喜歡抱持某一種姿態批評，彷彿批評別人就能讓自己 superior to others。每個issue他都可以發表一番小演講，講的也還不差，明顯是掉書包來的。個人建議這位仁兄不妨將這些散亂的知識組合起來，加上批判性思考，或許可以內化自成一套系統。遠遠的看著人家滔滔不絕，真的覺得好笑。忍住。安靜上課，保持低調。某友說我有種疏遠的惡趣味，此話確然不假。

不說別人，反求諸己，我選「中高階寫作」很大一部份是試圖補足自己英文程度裡的 missing link（遺失的環節），特別在「寫作」的部分。學習語文聽說讀寫當中，寫作是最花腦力的，一方面要統合過去所學的單字與知識背景，另一方面要組織文章，使其系統化，條理分明。先不用說外文，光用母語來寫作本身就是一大挑戰。

以前在學校喜歡上語言相關課程，感覺駕輕就熟，不需花費太多力氣。畢業後投入職場，更加重此一「偏見」，語文的功用通常只留在「會用」「能溝通」「聽的懂」就好了，並不需要專精 (master)。這次重拾課本，回家後總是花時間整理、複習、思考，到後來乾脆捨棄整理筆記這道手續，因為一晚上的時間是不夠的，必須有效率。這麼幾天下來，對照過去學生時代「恃才傲物」的心態考前隨便看看也能考到分數，這次老老實實吸收轉化，很花時間，很累，很踏實，更重要的是我感覺missing link 的基礎似乎漸漸連結中（樂）。《三字經》裡有一段「蘇老泉，二十七，始發憤，讀書籍。」今天不知怎的想起這一段，想想就臉紅，過去太浪費時間了。

學習語文，有方法，沒捷徑。有方法，上學校補習班找家教學去；沒捷徑，得認真花功夫複習，沒啥好說的。不扯了，寫功課去。